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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重现实:伊斯玛依尔·卡达莱寓言中的虚构力量

更新时间:2025-04-20 18:04发布时间:5个月前人气:1

伊斯玛依尔·卡达莱“四月是最残酷的月份,在死地上养育出丁香,扰混了回忆和欲望,用春雨惊醒迟钝的根。”

卡达莱的主人公们常有着纤弱敏感的神经,如哈姆雷特般踟蹰犹豫,也正是如此,他的主人公们必然需要一个情感联结的对象。当然,这种联结不一定非得是爱情。《梦宫》中没有爱情的一席之地,主人公马克-阿莱姆将家族的特立独行者——库特视为精神偶像。这位小舅有着“一头金发,淡颜色的眼睛,蓄着浅红色的胡子”,被视为家族的野玫瑰,有着自由的灵魂、深厚的学识、犀利的见解。可以说,他是阴霾中的一抹光亮。

无论是庇护血债者的数千座石楼,还是令人眩晕的庞大梦宫,抑或是欧洲大陆的豪华酒店,都毫无例外地被冰冷荒凉的气候笼罩,成为人物无法抗衡其命运的见证者和冷眼旁观者。卡达莱惯用雾气、雨雪等元素来修饰他的文本空间,甚至太阳都是“枯燥无味”的,干冷的风更是常态。

除了细腻构建的空间之外,悬念的设置也是卡达莱的拿手好戏。在他的作品中,悬念不仅是增添可读性的佐料,更有着令伪装消失的功效。因为,在卡达莱的虚构世界中,现实一开始总是以假面示人,来隐藏自身的血腥残忍。

《破碎的四月》一开篇,便端出“法典”的威严。山民的严格遵守,更是为“这出戏”增添了古希腊悲剧式的宏大感。因此,当作为文化名流的贝西安针对法典的美学侃侃而谈时,似乎并不显得那么可憎。他深入分析“法典”,但并不进行价值判断,他唯一的判断是模棱两可的:“对于它不能问是好还是坏,如同小孩子问事那样。恰似每件庄严的事物,法典是远远凌驾于好或恶之上的。”但,随着卡达莱搬出另一个关键人物——为统治阶级效力的“血的管家”,通过描写他的心理活动,敲碎了法典的庄严外壳,令其露出利益熏心的面目。伪装褪去,阴谋暴露,没有人会不同意医生——法典的反对者,对贝西安的评判:“在死亡中您寻找崇高的主题,为您的艺术寻找美。您没有看见,这是一种杀人的美。”在这部机制运转着的齿轮中,“杀友之仇”成为扩大仇杀面积的关键轮齿,因为依据法典,任何一个敲门求宿的人都可被视作半个上帝的“朋友”。不得不说,法典是经过精巧设计的杀人机器,它最终的目的是收获血债人上缴的“血税”。整套制度是血的商业。

卡达莱擅长构建繁复精密的制度,又会设置契机剥去这层神秘感,揭露现实表皮之下的另一个现实。而人物的命运受到后者的操纵,这份宿命感又和一开始的宏大神秘相融。正是这种互相割裂又融合的特质令卡达莱的书写充满吸引力。正如作家本人所述:“我试图写出糅合宏大悲剧与荒诞叙事的样式”。《梦宫》描画的世界,乍看充满逻辑性:梦宫严格设计层层叠叠的官僚制度,用来采集、筛选、解析民众堪称海量的梦,定期从中挑出“特等梦”献给君主,而这个梦的分量达到足以左右君主的治国政策。制度之严谨,涉及人员之多,花费之大,令人咋舌。不过,制度本身,只是梦宫运行的表皮,在这之下,运作着另一种意图,前者演化为一个兴师动众的幌子,越是兴师动众,幌子的掩护就做得越好,表皮之下涌动的暗流也就越凶险。“特等梦”的产生甚至可以是半途中捏造的产物,它并不一定从指定的链条中产出。

如果说《破碎的四月》建立在真实存在的卡努法典的基础上,聚焦血债条款是影射阿尔巴尼亚人的生存现状;那么《梦宫》虽将时空建立在奥斯曼帝国时期,结合小说创作时间,也很容易被看出影射的是恩维尔·霍查的统治时代。相比前两部作品,卡达莱在《事故》中以一种高度浓缩的方式,关切着故国现状,述说它向西方靠近的过程和一路走来的挣扎。卡达莱的写作无疑是凝重的,但不失狡黠。面具脱落,阴谋露出可怕面目,人物们的心灵在悲哀中枯竭,但保持渴望,迎接自身悲壮命运的到来:

“窗外,什么东西在执著地呼唤着他。最后,他打破习惯,朝前探过身子。透过呼吸留在玻璃上的雾气,他发现自己正驶过中央公园。杏树开花了,他想。他被打动了。往常,看完外面吸引他的东西后,他会立即缩回角落。此刻,他几乎就要这么做了,但他发现自己不能。那里,几步开外,生命正在复苏:更加温暖的云朵、白鹤、爱情——所有这些他都一直视而不见,生怕自己会被它们从梦宫夺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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